“我不了解婚姻,但我了解人性。”
母亲怎么死的,他十二岁就知道。
他自小跟在父亲和哥哥们身后,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,听了许多光怪离奇的事情,早已知晓人性黑暗。
但,远远不止。
他问她:“姐,你还记得溪下吗?”
“记得啊。我记得那边是贫民窟,爹爹不让我们去,我们还偷偷去了两次。”
“它现在叫典巷。”
宋月成道,“以前是贫民窟,没钱的人都住在那边。这几年那边已经变了,住在那边的人专门做典妻生意,把妻子典当给别人,满足别人的淫欲。不管她是孕期还是正在喂奶,只要有人出钱,立马出来接客。
除此之外,只要客人钱给的足够多,还能将自己的妻子像商品一样出租出去,为别人生儿育女。”
他讽刺的扬唇,“姐姐,你说这些生下来的男孩女孩去哪里了?”
“……”
宋徽宜一阵反胃。
她当然知道。
她在欧洲就听闻,有些人有特殊癖好,喜欢玩弄**,孩子几岁就被放在黑市交易。
如今堂子都是讲究一个自愿,可到那种地方做了典妻,这一辈子是跑都跑不掉了。
宋月成又道:“那边,赌徒太多了。”
在他看来,江太太这是及时止损。
李盛昌要是哪日赌到走投无路,又东窗事发彻底要不到钱财,他一定会剑走偏锋,做出比今日更疯狂的事。
赌徒没有良心。
他以前有,在他成为赌徒的那一刻就没有了。
宋徽宜颇有感慨。
像江太太这样清醒的女人,选择嫁给李盛昌,必然是清楚李盛昌有多么的爱她才会嫁给他。
但那都是曾经。
好好的一个家,因为一个赌徒,就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