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究没当着连承御的面,说出回家两个字。
她知道,在他的潜意识里,只有庄园和云河墅,才是家。
才是她的家。
别墅的门很快关闭,隔绝了外面的场景。
陆景溪进屋后,心不在焉地拿出医药箱,给陆景肆擦拭伤口。
他嘴角淌着血,那一拳力道很大。
陆景肆要自己来,她沉默不语,将人按在沙发上。
手里更换了几根棉签,擦掉淌下的血迹后,又用碘伏消了毒,她低声道,“对不起。”
“倒不用你跟我说对不起。”
“他不会说的。”陆景溪迅速处理完,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。
“真的要离婚吗?”
她动作一顿,迟了两秒,淡淡嗯了一声。
“你去休息吧,我把垃圾扔门外。”她起身将垃圾桶里的塑料袋扯出来。
陆景肆本要阻止,但联想到,她应该要看一眼院外人走没走,便没开口阻拦。
陆景溪出了正门,站在檐廊下,视线往大门外看。
二十几米的距离,什么也看不到。
她收回视线,没往外走。
而是避开了摄像头,从垃圾袋里翻出了刚刚染血的棉签,小心地塞进兜里。
然后转身回了房间。
卧室没开灯,她轻轻拉开阳台的门,朝外张望。
可是从这个角度,她什么都看不到。
莫名想起连承御刚刚那句‘不后悔吗?’
是后悔不跟他走?
还是后悔跟他闹离婚?
直到在阳台站到双脚发麻,才揉了揉胳膊回了房间。
她将自己藏进被子里,伴随无数种混乱的思绪,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