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自己回到关外,定要将这明官的人头做成酒具,以纪念自己功绩。
见时辰已差不多,阿延图下令开拔,去与牛录章京巴林会合。清兵们意犹未尽地提上裤子,有几个甚至还变态地割下那几个女子的阴毛、乳房等当作战利品。
突然,县城以南那片乱石处立起明军旗号,却是宣府、大同、山西边军常打的北方七宿旗,一杆中军大纛高高飘扬,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“卢”字。
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,三百余明军精骑列阵而出,人人神情彪悍,或披铁扎甲,或披布面甲,皆手持硬弩,得胜钩上挂着长柄朴刀。
“卢。。。。。。卢阎王?!”
阿延图听一些汉军说过,明国有一人物叫卢象升,虽为文官却勇猛异常,临阵必当先,不惧生死。
所部“天雄军”极其难缠,士卒之间都是老乡、朋友、家人,一人战死,其余人将奋不顾身地报仇雪恨。遇上他们就如同黏上狗皮膏药一般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阿延图翻身上马,手持一柄铁制长柄挑刀,喝道:“冲阵!杀明狗!”
百余镶红旗精骑高声怪叫着直冲明军,他们马术娴熟,好似长在马鞍子上一般,身手灵活犀利,或持虎枪,或持精铁镰刀,人人披甲,就连马身上都罩着棉甲。
一时间,马蹄踏地如雷,一股无名妖风随声而起,吹得尘土飞扬。
随着清军的呐喊声越来越近,大地仿佛都在跟着颤抖。天雄军三百精骑神情严峻,严阵以待。
“放箭!”
下令的是卢象升之弟卢象晋,他身材魁梧,年在二十五、六,人长得高瘦,相貌英俊,举止沉稳,身上披着棉甲,手上拿着一根鸭嘴枪,背后插着一杆小旗。
随着卢象晋一声令下,三百精骑于马上持硬弩向清军射箭。刹那间,箭如飞蝗,十余清兵躲闪不及,被射于马下,其余清兵则迅速举起圆盾遮挡。
这时,几个专达领着四十余马甲快速抵阵,或马上抛射,或下马直射。手中硕大无比的战弓配以一米五长的梅针箭、凿子箭,专射咽喉、面目。
清军弓力极盛,很多明军都被活生生射透钉在地上不能动弹,死状极惨,便是有铁甲防身也无济于事。
两方人马瞬间厮杀在一起,阿延图一马当先,无愧于“白甲兵”之名。
他先是分鬃一箭,一明军被其一箭贯胸而过,箭头余势未衰,又射翻另一明军坐下战马;接着横身对蹬一箭,射中一卢象晋身边亲兵咽喉;最后抹鞧回身一箭,射翻一明军旗手。临阵三箭后,阿延图弃弓持刀,左冲右突,甚是骁勇。
剩下的天雄军骑兵在卢象晋的带领下顽强抵抗,得亏他们团结一心、凝聚力强,若是其他明军被清兵这么凶猛一冲,恐怕早已溃败。
两方人马厮杀正酣,突然四面八方传来一阵急促的天鹅声,这是明军专用的军号喇叭声,接着又从县城东西两侧树林中冲出数百边军骑兵。
东侧明军打着宣府镇旗号,为首将官年在四十来岁,生得虎背熊腰,一张正气十足的国字脸,满脸风霜,一副久经军伍的大将模样,身上一副山纹黑漆铁甲,正是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、镇朔将军、镇守宣府镇总兵官杨国柱。
西侧明军打着山西镇旗号,为首大将年近五十,个子不高,却极为壮实,面黑体糙,双目凛利,头顶凤翅黑缨盔,身披厚实铁甲,护心镜上刻一醒目虎头,系着猩红披风,正是署都督佥事、山西镇总兵官虎大威。
随着两镇人马加入战局,胜利的天平也开始向明军这方倾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