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众人就便来到一座小院。
“这是我早些年置办的房产,他们一时半会还查不到这里。”吕母脸颊煞白,明显惊魂未定。待她呼吸稍微平稳些,立马向沐峥致谢:“多谢壮士仗义出手,敢问如何称呼?”
“夫人不必客气,您和几位兄台好生歇息,在下告辞。”出手相助已是迫不得已,沐峥不想和这帮起义军有瓜葛。
吕母何等精明,一下就猜中了他的心思。“壮士留步!此刻风声尚紧,不如等到月色后再离开。再者,老身见壮士身手不凡,也可指点指点我这两位兄弟。”
古人结婚早,吕母估计不超过50岁,但在沐峥这小伙面前,自予老辈相称。
见吕母有拉拢之意,沐峥抱拳拱手,“当下局面混乱,晚辈还有小家要顾,实在不能多留。”
这是婉拒了,吕母多少有些惋惜。
“壮士,若你信我,便随我一同抗争,为百姓谋条活路。”
“我本只是过路之客,不想卷入这纷争。”
“可你今日救我已是入局,若此时退缩,官差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告辞!”
沐峥毫不犹豫地退出了小院。
临走前,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吕氏。本想提醒她杀掉胡建就赶紧跑,因为王莽的大军会在三个月之内收复海曲。
但后来想了想,还是不要干涉历史进程。
最后,沐峥暂住到了一处破庙,这里还有很多和他一样被困的城外人。
一开始,人们还都能耐着性子等待。可四五天以后,城里粮食越来越少,物价却越来越高。孩子们饿得哇哇大哭,大人们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。
“这啥时候是个头啊!”
“家里的田地都荒了,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!”
抱怨声不断,沐峥就缩在角落,他也在担心芸娘。那小妮子孤苦多年,最害怕被人丢下了。
还有那县宰,听说至今还吊着一口气,他发话一日抓不到吕氏就一日不开城门。
“听说了吗?那吕氏在奎山西麓的土台祭天,自称将军,越来越多的人奔她而去。”
“干得好!这狗官早就该被宰了。”
“还有那皇帝也一样,年年征战,不是乱分土地就是更改钱币,好不容易存点钱,他一句话就给毁了。同样该死!”
破庙里消息不断,沐峥从来不参与讨论。就在众人聊得起兴时,忽听夜空中锣鼓乍响:“狗官跑了,城门开了!”